九玖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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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梔子柔澈》第三章-武官

  順璽元年五月初二,郝凡柔姪女郝若盈生辰,郝向澤一家預備回郝府慶祝。 

  郝向澤一家人還沒到,納蘭氏就守著郝家朱色的大門在門口來回徘徊,急著想見到自己的兒子及孫女。 

  “娘,披著吧,這門口風大”,郝凡柔見自己的母親在門口等便拿了見披肩給納蘭氏。 

  “娘不冷,娘要等盈兒他們”,納蘭氏堅持在門口等著郝向澤一家,郝凡柔本擔心母親身體想勸納蘭氏到屋裡等,便與母親一起等待。 

  “娘你看,那是不是哥哥的馬車”,郝凡柔指著門外一輛馬瞻上有著豪華玉燈的馬車。 

  納蘭氏開心的握著郝凡柔的手,”是啊是啊!,那正是你哥哥的馬車”。 

  “祖母!”,還沒下馬車,郝若盈的一聲祖母就已經遍佈全郝府,若盈一下車立碼奔至納蘭氏懷裡,隨後的女人穿著一件紫色的旗服,盤著端莊的飛雲髻,穿著花盆底步態優雅,容光煥發的下了馬車,但卻未見到郝向澤的身影。 

  “塔純見過額娘”,郝向澤之妻烏雅˙塔純向納蘭氏行禮,但納蘭氏忙著逗弄孫子並未給回復。 

  郝凡柔見此尷尬情況便向烏雅氏行了個禮,“凡柔見過嫂嫂” 

    而納蘭氏跟郝若盈已經往屋裡走去了,烏雅氏見郝凡柔如此客氣便扶起他,“阿柔實在不用這麼客氣” 

    烏雅˙塔純是郝向澤的妻子,烏雅氏是個賢慧知書達禮大戶人家的千金與納蘭氏一樣同為滿人,烏雅氏為滿人大姓,且祖父曾是朝中赫赫有名的將軍,但親父親卻是個無所作為的商人且好賭,烏雅˙塔純與郝向澤成親後,族中親人曾犯錯而被先帝流放黔祉洲,烏雅氏從此一蹶不振,而烏雅氏的父親也打著自己的女兒氏嫁給當朝二品內閣學士之子郝向澤為妻的頭銜,到處招搖,令郝斌泰越來越不滿這個兒媳。 

  郝凡柔與烏雅氏一起走向屋裡時,郝凡柔低聲的向烏雅氏問了句,“哥哥這次還是沒有打算回來” 

  提到這個問題烏雅氏的容光煥發也變成了滿臉無奈”晚上應該會來吃飯,你也知道你哥哥的個性跟你阿瑪一樣固執,能吃頓飯已經很好了,只怕阿瑪看到向澤還是會生氣” 

  凡柔無奈的沒有在說什麼,與烏雅氏一同走進裡屋。 

  “盈兒盈兒,快來姑母這”,郝凡柔帶著烏雅氏及郝若盈來到了自己的閨房,並吩咐了寧悅去拿上次去京城早市買的八音盒。 

  郝凡柔向寧悅接過八音盒,對郝若盈說親切的說“看看姑母給你買了是什麼”   

  郝若盈奶生奶氣的說,“這個是八音盒” 

  郝凡柔烏雅氏寧悅聽到都笑了起來,”沒錯,這就是八音盒姑母知道盈兒最喜歡絲竹了對不對,這個送妳” 

  郝若盈滿臉笑意的接過八音盒,便向郝凡柔行了禮說,”謝謝姑母” 

  這時漠然走進房間,”小姐少夫人,老夫人吩咐吃晚飯了” 

  “知道了,嫂嫂走吧”,便牽著郝若盈往飯廳當方向去了。 

  隨後的烏雅氏在走道地方拉住了漠然問,“向澤他來了嗎” 

  “回少夫人的話,郝少爺還未回來” 

  “我知道了”,便走向飯廳。 

  “盈兒盈兒多吃點,看妳這麼瘦,平常有沒有乖乖吃飯啊”,飯桌上郝斌泰在為郝若盈夾菜。 

  烏雅氏積極的說了句,”阿瑪,盈兒平時三餐都有照時吃的,我和向澤都有好好照顧”,郝斌泰對烏雅氏的話充耳不聞。 

  凡柔見此尷尬情景,便往烏雅氏的碗裡夾了清蒸魚,“嫂嫂,這是王嫂去今天一大早去市場買的,很新鮮的,你吃看看。”。 

  但凡柔不知道的是烏雅氏不喜吃魚,即使在新鮮,她也聞不慣魚的腥味。 

  而這時的門外傳來了陣陣的腳步聲,夜幕中的郝向澤從容的走了進來,”兒臣向爹娘請安,兒臣來晚了” 

  這時的郝若盈也跑過去抱了自己的爹,”爹爹,盈兒等你好久好久了欸”

  不等郝向澤回話,郝斌泰從飯桌上起身走到郝若盈旁,將郝若盈抱起一把抱起交給寧悅,“盈兒盈兒,祖父跟你的爹爹有話要說,你先跟姊姊們去玩會好不” 

  郝若盈點點頭,寧悅和漠然便將郝若盈帶離了飯廳。 

  郝斌泰看到郝若盈遠離飯廳,並轉過身面對郝向澤。 

  “你這個逆子,你還知道回來”,郝斌泰雷霆震怒,邊罵邊拿在桌底下拿出藤條,藤條就快落在郝向澤身上時,納蘭氏與烏雅氏都已經跪下。 

  納蘭氏更是抱著郝斌泰的右腳,眼淚已經濕了整張臉,妝容早已花掉“老爺老爺,別別別” 

  納蘭氏激動的說不出話喘不上氣,鄰近暈倒,“郝凡柔,帶你娘回房休息” 

  這時的郝凡柔也跪了下來,“爹…,哥哥他一定不是故意違背您的,請您原諒他吧” 

  烏雅˙塔純也搭著郝凡柔的話講,“是啊!阿瑪向澤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郝斌泰憤怒的說,“郝凡柔你現在也要跟你哥哥一樣忤逆父親是嗎,還有你烏雅氏我在教訓我自己的兒女還輪不到你講話”,郝凡柔低下頭,沉默不語。 

  “爹,這件事與阿柔塔純都沒關係,我一人做事一人當,請您別遷怒他們”,郝向澤說了這句話之後,郝斌泰更是生氣了,額頭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握著藤條的那隻手也開始發抖。 

  “郝凡柔烏雅氏立刻給我帶著你娘回房休息”,郝凡柔及烏雅氏卻一動也沒動,“現在我這當爹的話都不管用了嗎”,郝斌泰手掌大力的擊落在紫檀木做的桌子上。 

  還再地上跪著的郝向澤也說,”阿柔塔純你們先帶娘去休息吧,我和爹有些話要說”,這時的郝凡柔及烏雅塔純才起身攙扶著納蘭氏回房,而這時的納蘭氏已無任何體力反抗,他們三人便緩緩走出了飯廳,這期間烏雅氏還不停的回頭看向郝向澤,郝向澤也示意她別擔心。 

  郝斌泰調整了呼吸坐在檀木的椅子上語氣凝重地問到,”郝向澤,為父問你,你就一定要征戰沙場嗎,就非得當一介武官將軍嗎” 

  郝向澤兩眼炯炯有神的盯著郝斌泰,“是的爹,兒臣從小就夢想當一位將軍,奔馳沙場,為國進忠,且名留青史。”。 

  郝斌泰無奈的搖搖頭說到,“為父也是從小教你,不能當武官,不要當武官,你為什麼就是不聽呢,文官一樣也可以為國進忠一樣可以名垂青史” 

  “爹,但文官不能騎著馬征戰沙場,我不懂,爹您為何一直反對我當游擊將軍。”。 

  郝斌泰搖了搖頭道,“你可知前朝的煊貴妃差一點就成為皇后,是如何被貶為庶人又是怎麼到自盡的,你可知” 

  郝向澤自信滿滿的說,“兒臣知,是因為煊貴妃囂張跋扈且霸道豪橫,又陷害別的嬪妃流產,才會被貶為庶人的,但這跟孩兒當游擊將軍有甚麼關係” 

  “你莫急,那你可知,煊貴妃出身的瓜爾加氏,人盡皆知的忠心為何會被滅族” 

  “兒臣也知,因為煊貴妃的父母教子無方,煊貴妃跋扈陷害嬪妃,而煊貴妃的哥哥和弟弟也因煊貴妃是皇帝的寵妃,雖忠心卻欺壓百姓、苛扣稅錢、強取良家婦女,令百姓苦不堪言,所以牽連了家族的其他之人” 

  郝斌泰抿了口茶冷笑道,“那只要罰它們三兄妹及他們的父母即可,何必滅到全族,且煊貴妃的哥哥又幫大清圍剿西邊邊關和討伐準葛爾,這麼大的功竟算在大的罪也能赦免吧,先帝為何如此傻到給後人留了個昏君的印象”,這句話把郝向澤問的啞口無言。 

  郝斌泰放下茶杯說道,“你說的的確是對的但只對一半,煊貴妃確實囂張跋扈、霸道豪橫,但並無陷害妃嬪流產,而苛扣百姓稅錢的只有煊貴妃那當府尹弟弟,她的哥哥是介武官並無可能做這種事,你以為是煊貴妃陷害嬪妃流產,才連累她弟弟被查出苛扣多於稅錢而導致被滅族的” 

  郝向澤疑惑的問,”難道不是嘛?” 

  郝斌泰接連搖了三次頭,認為自己的兒子還是太天真。

  “恰恰相反,是因為煊貴妃的哥哥戰功實在太高了且手中握著整個清朝的一半兵權,煊貴妃又早已位先帝但下一子,在后宮中的地位已穩若泰山,煊貴妃的兒子六阿哥愛新覺羅˙睿淵野心勃然已開始有結黨營私的徵兆,若在這樣下去這大清恐怕有一天會姓瓜爾加,所以先帝不得不陷害陪伴自己二十幾年的煊貴妃,不得不以煊貴妃弟弟肆無忌憚、苛扣稅金、欺壓百姓、強取良家婦女、等罪名,甚至這當中是莫須有,來防功高震主的瓜爾加氏一族,所以先帝斬草除根、一勞永逸,寧願給後人流了昏君的印象,也不願瓜爾加氏聯合六阿哥篡奪皇位,就因如此所以大清從此無人在姓瓜爾加” 

  聽到這郝向澤毛骨悚然,他雖知前朝后宮中,處處佈滿心計,卻沒想到如此嚴重,更不知先帝如此絕情,為了保住自己的皇位,不惜陷害自己的枕邊人。 

  “現在可知為父為何一直反對你當武官,若是文官得罪皇上最有可能的只有直言勸諫,令皇上不喜,但縱觀中國歷代皇帝又有幾位天子敢殺勸諫自己只為社稷安寧的言官” 

  郝向澤思考了一下說“雖是孩兒思慮不周,但好在我們郝氏一族並無人是皇上嬪妃” 

  郝斌泰嘆了口氣,“郝氏一族現在是沒有,但你妹妹也已十六了,如今八阿哥又初登皇位,保不准過幾年舉辦選秀,滿漢蒙足歲女子都得參賽,柔兒總不能每次的選秀都以身體抱恙為由拒選吧,就算可以柔兒難道要等到二十八歲在嫁人,且柔兒蕙質蘭心相貌又如此端正,若不被選上也很難吧。”。 

  的確郝凡柔在這京城中也是數一數二的美人,且父親哥哥都是朝廷命官,母親又出身滿州上三旗之一的納蘭氏,若參選選秀九成的機率一定中選,郝向澤聽到這才恍然大悟,不知如何是好 。 

  郝向澤想說點什麼卻都好像卡在喉嚨什麼也說不出,”兒臣 兒臣”。 

  郝斌泰看著兒子,”行了行了,為父今天是想告訴你在朝中做事最重要的不是忠心,而是要讓皇上覺得你忠心,且功名利祿這些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保住郝氏一族的平安,要切記你郝向澤從來不是只有你自己一個人,你後面的揹負整個郝氏。”。 

  郝向澤從走進飯廳時就一直跪著,如今腿都麻了一半,“兒臣不孝,竟讓父親如此擔心,兒臣明日便去向皇上請辭改當和父親一樣的言官” 

  郝斌泰笑道,“你以為皇上是什麼人,你請辭他就要答應你,你要用什麼理由” 

  郝斌泰把郝向澤問的啞口無言。 

  “如今你已經靠著自己的本事當道了三品的游擊將軍,為父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你也無需去請辭,只需記住為今晚為父和你說的肺腑之言,好好的當你的游擊將軍,切勿有任何讓皇上覺得你要造反的可能就好了” 

  郝向澤的淚水已在眼眶打轉,他從不知郝斌泰如此反對他當武官的理由,原來是要保郝氏一族的平安,更是為了妹妹若往後入宮的平安。 

  “男兒有淚不輕彈,起來吧,去休息吧”,郝斌泰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出飯廳,郝向澤看著父親離去的背影充滿愧疚。 

  次日清晨,郝斌泰、納蘭氏和郝凡柔送著郝向澤一家至門口,“澤兒阿,記住父親說的話在紫禁城一不小心都是要株連九族的,還有過兩日就要跟為父和柔兒進宮宴請” 

  “父親的教誨,澤兒一定銘記於心,也會記得和父親柔兒入宮的”,一一道別後,郝向澤一家坐上了馬車,漸漸駛遠,郝斌泰的心中充滿感慨,不知是要為自己的兒子感到驕傲還是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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